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小說】我擁有的都是僥倖,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此為參與企劃鯨落城所寫下的角色筆記(日記),根據鯨落世界觀,小月僅有17天,大月僅有18天。
※齊華這個角色因四年前的車禍事故而患有順向失憶症,保有事發以前的記憶,而事發後,經過睡眠以後會忘記前一天大部分的陳述性記憶,需要倚靠流水帳日記來知曉之前發生的事情。


親愛的樓蘭:

  日復一日,起床、進貨、開店。明明那場車禍對我來說還宛如昨日一般,但實際上也已經過了四年多了呢。

  今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客人不多不少剛剛好,來來去去,假話閒常幾句,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記住的。

  炙燒泡芙是暢銷商品,咖啡牛奶也很受歡迎,倒是季節限定的芒果系列銷量普通。牛奶和蛋都是時常缺貨的東西,要記得多進一點。

  你現在在哪裡,又做著什麼呢?希望你能收到我的思念,我一如既往地等你回來。


齊華 1214.06.17 上  







親愛的樓蘭:

  今天一早起來一樣準備一下後出門上工,在半路上就看到了高予,我趕快去進貨打算開到警察局對面。沒想到一開始就很不順利,不但開錯了地方還停車停很久,久到高予問我要不要幫忙,真是丟臉。

  後來高予很高興自己當了第一個客人,但奇怪的是……過沒多久餐點好像自己長腳似的跑回我的背包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是某種小精靈在作祟嗎?算了不想了,或許偶爾就是會發生這種異常現象吧。

  對聶警官比較不好意思,她來點了兩次餐,我記得明明有進貨足夠的牛奶,沒想到輪到她時牛奶就不夠了,趕快跑去進貨,之後再拿去警局給她,讓她久等了。

  有一位先生來點了泡芙,他說話的聲音很特殊,是會讓人很印象深刻的那種,吃完泡芙應該是褲角卡在椅子上吧,造成他想起身卻又起不來,他還懷疑是我的泡芙有問題讓他無法控制身體呢,幸好誤會一場,嚇死我了。做吃的最怕食安問題。

  于恕也來點餐,點了四個布丁,說是要分給同事的。旁邊還有一位男生我不認識,應該是他朋友吧?

  這其中發生了好幾次萬安演習,由於每次萬安演習都要找室內躲起來,我實在不放心我的餐車放在外面,想了想還是早點收攤,以免更多的萬安演習,也不好給政府造成麻煩。

  在這之前于白廠長來點了香腸炒蛋,後來傳簡訊跟我說被沖走了?應該又是小精靈作祟吧,但因為已經收攤了,只好下次再補給他。

  後來我到咖啡廳去休息,遇到了早些時候來餐車的客人,他說他叫魏漢斯……小聊了一下得知他是礦工,後來向我要了電話。

  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人家,但好像……又不是那麼應該就這樣給人,啊——樓蘭你一定又會罵我笨的對吧,已經可以想像你氣得要死的模樣。對啦我還是給了,對不起啦。

  真希望你在,這樣你就會幫我直接拒絕掉了。

  和于恕也聊了一下今天的異常現象,我腦袋中有一些怪力亂神的推測,但也不好亂講。他們咖啡廳今天生意很好,不過人手也蠻足的,看起來倒也不會忙不過來。

  高予的同事,有一位粉紅色頭髮的男生,好像叫做諾諾?講話聲音很可愛,感覺年紀蠻小的,童言童語,而且很容易害羞的樣子。據他說他幾個月前才來到鯨落,這麼小就離家背景的,很勇敢。

  後來時間也不早了,高予說下班想去酒吧晃晃,我怕他喝酒出事就跟去看了一下,沒想到她在酒吧看到了她姊姊,我想她姊應該會照顧她的吧,就先離開了。

  酒吧音樂蠻好聽的,還有貓叫聲,雖然沒看到貓,以後有機會再去吧。

  時間不早了,樓蘭,我下次會努力拒絕掉啦……你快點回來,我真的很需要你在。

1214.07.01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一早到停車場牽餐車的時候,有一個男人的腳踏車突然出現在車底,我嚇了一大跳,趕緊問他人沒事吧,應該不是我開出來的時候撞到他吧?明明他在我後面的啊?不過後來看他好好的騎腳踏車走了,應該……沒事。

  今天一樣到警局對面來營業,第一位客人是聶警官,高予以一步之差站在旁邊,非常失望,多給了他一個布丁當作補償。

  聶警官好像幫同仁們一起買早餐,看她語調冷冰冰的,其實人也是很好的吧。

  突然下了一場大雨,現在我來到警察局躲雨,剛剛有一位客人,男生,還沒點到餐,說下雨先離開,晚點再回來。希望這場雨快點停。

  雨停之後又來了許多客人,遇到一位人稱康老師的人,叫康倫,他點完餐以後向我要了電話……看我猶豫的樣子支支吾吾地,沒為難我,說不勉強就走了,很善解人意,反而覺得對他有點不好意思。

  遇到了一群客人,其中有一位髮型是光頭,其他人問他是不是禿頭,他堅決陳清是自己剃光頭髮的,不是禿頭。不過在眾人的脅迫(?)之下,他好像向光頭妥協了。

  有一位藍色長髮綁馬尾的小姐,跟我要了菜單以後,點完餐,打了我一拳,我嚇了一大跳。她說什麼滾輪的,我聽得不是很懂,但感覺是在跟我解釋她打我沒有惡意。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一旁突然被一個路人打了?完全不懂,看她也很驚慌的樣子,我趕快上前想要分開他們兩個,但拉不住那個亂打人的男人。我沒辦法,只好推了對方一把,趁對方重心不穩時踹了他一腳,那個男人被我踹倒在地上,後來落荒而逃了。呃,我居然打人了,呃,我有點不知所措。

  于白先生來的時候問我有沒有看過照片裡的人,我看了一下覺得照片背景不像在市中心,他說是他北方老家,但因為一場大火燒掉了,我對此表示遺憾。照片是十年前的照片,我對照片裡的人沒有印象,但由於髮色少見,感覺或許有機會能找到。只不過照片右邊的女孩子當時拍照時年紀還很小,而女大十八變,要認出來可能不太容易。



  後來有一位客人叫江小姐,咖啡色香菇頭髮型,帶著眼鏡,說話很結巴,聲音很可愛,讓人印象深刻。她看起來很喜歡泡芙,還特別問了我營業時間,感覺之後還會再遇到她,這個要記得寫到重點筆記裡面去。

  遇到貓,有人給他五倍的貓草,他橫衝直撞的,超危險……

  和高予確認了咖啡店還開著,東西也賣得差不多了,趕快收一收攤,來到咖啡館。

  和高予還有「諾諾前輩」小聊了一下關於給電話這件事情,他們都會給欸……那不給的我是不是很奇怪?怎麼辦……

  我在咖啡館的時候聽到有一位對宗教很有興趣的教授,好像姓杜?在問高予有關聶警官的事情,我在旁邊聽他的說詞好像是說,在TW國認識的白鯨教徒?不知道是抱持著善意還是惡意?下次遇到聶警官的時候要提醒他注意一下。

  突然想起于白先生給我看照片的事情,再看了看站在櫃台裡被高予他們稱呼為店長的女生……跟照片中的髮色、跟于白先生的髮色十分接近,不知道她會不會就是當年那個女孩?下次看到于白先生的時候要跟他說一下。

  結果沒多久剛好聶警官過來處理咖啡店的事情?好像是收到偷車警報的樣子?趁著空檔把她拉到一旁講話,她覺得應該是對方認錯人了。好吧,反正我也只是告知對方這個消息,提醒對方小心而已。

  忙了一天也累了,今天發生好多事情,樓蘭,希望你也有好好休息。

  晚安,我想你。

1214.07.02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我好像做惡夢了,夢到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但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收到高予的簡訊,說今天白鯨教有活動,想請餐車過去合作,但惦記著門禁,我就婉拒了。希望下次能幫到她,也許吧。

  今天一樣來警局對面擺攤,副局是第一位客人,問他今天忙嗎,他說不說了,感覺最近不太平靜。

  江小姐來了,說話結巴這點讓我很容易認得她,她帶著兩個泡芙去拜訪推特上那位街頭藝術家,希望她順利。感覺他很害羞,但很努力在社交。

  遇到了一位好像不方便說話的先生,試圖用比手畫腳的方式詢問他要的餐點,還好順利幫他點完餐了。他生活應該很辛苦吧,大家都很努力在活著呢。

  遇到了于白先生,他告訴我那位開著藍色大卡車的客人似乎天天都來,有點不尋常,我告訴他我有應該是有自保能力的,我會注意,謝謝他的提醒。

  對了,已經和于白先生說了咖啡店有位銀髮的女孩子的事情,但于白先生說她不是他要找的人。感覺他十分失落,希望他能早點找到。

  我希望他重要的人早點回到他身邊,就好像我也希望你早點回來我身邊一樣,樓蘭。

  門禁延後了,來了白鯨教堂一趟。



  等待開始的時間,我留意到那位開著藍色大卡車的客人坐在我後面,一開始是右後方,後來坐到了正後方,好像還拿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拍照。我原先沒多想,但他還蹲了下來,更靠近我了一些,我決定還是換個位置。

  後來他又繞到後面拿出手機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我又挪動身子到教堂門口,隨後離開白鯨教堂。

  現任白鯨教宗的風格和以往我所了解到的不同,現任教宗還帶著貓頭鷹頭套,搞不太懂他們在做什麼。

  聽到那位杜教授在打探聶方雲的事情,但從他們的對話看來似乎是和警局的聶方雲無關,雖然不曉得找她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還是要特別留意杜元清這個人。

  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場大雨,父神在為那群悲慘迷失的白鯨教徒哀悼嗎?今天真實比較晚來,忍耐先問了我們每個人的進度。



  要重點注意的人有三個:

  杜元清,據說是大學教授,研究宗教的。

  步千尋,考古學家,可能有我們要的東西的線索。

  于白旭月,廠長……同時也是書店老闆,手上似乎有我們需要的文獻。

  為什麼于白先生手上會有最接近父神言語的書籍?我不是很想傷害他,希望這件事情能夠順利。

  白鯨那邊的神輔有三位,書千宇、安語、高予。前兩位我不認識,名字的字不確定,高予……雖然知道他是白鯨教的,但看他出現在台前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齊華,不能軟弱。迷途的羔羊若不知悔改,那終究會自取滅亡。希望他們能受到父神的感招,希望他們能聆聽真實,品嘗忍耐。

  根據曼陀羅探聽的消息,白鯨教內只有神輔階層以上的人能接觸到我們在留意的東西,古文物,有可能是地圖,那是指引我們回家的路,回真正的家。

  據說于白旭月手上也有,疑似藏寶圖的東西,有一個可能性是地圖被分成了碎片,我們必須一一找出來拼湊。一切都還不確定,繼續留意。

  計程車那邊要關注的人我沒有接觸,應該不在我的範圍。以我的能力能做的也有限,似乎也是因為這樣,沒被指派什麼任務。

  我只能繼續盡我所能留意身邊的事物,把他們寫下來。

  要離開的時候,真實說父神是最疼愛我的。既然父神最疼愛我,那我的磨練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每當出現這種想法,我的靈魂就更加無法得到饒恕了吧。

  再痛苦一點,總會再渴望再痛苦一點。對不起,樓蘭。

  我真的很想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1214.07.03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收藏  

親愛的樓蘭:

  一早看完日記心情很差,也沒有到很差啦,就是覺得事很多,心情有些煩躁。

  高予來問我他穿黃色衣服藍色短褲,我會想到什麼,一番無理頭的對話,再想想昨天的日記,高予這樣活潑可愛的人……或許真的不適合我們也說不定。

  過於順遂的人啊。即使白鯨教的一派胡言把她誘騙過去了,說不定那裏才是她的歸屬也說不定?

  聽其他人的交談內容,高予昨天好像受傷了,去了醫院,還有提到溺水什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真是讓人不省心。

  離開咖啡店時貓跳到我摩托車後面,看來是搭個便車,小心翼翼載著貓到停車場換餐車時,和貓說了可能不能用餐車載他他就自己走了。到了進貨點發現貓也跟過來,告訴他先到警局對面等我,這隻貓真有靈性,都聽得懂。

  經過一陣忙碌以後發現背包裡面居然有一把散彈槍,我嚇了一跳,我並不記得剛剛進貨時有看到這東西在背包裡,推測可能是混在貨裏頭或者剛剛有人趁亂塞給我?想趕快去警局一趟但抽不開身,這時局長來買東西,我順道把他拉到一旁告訴他這件事情,並把槍枝給他。

  大概是槍的事情讓我慌了手腳,回到餐車時忘記開鎖打不開車門,不知道為什麼就對玻璃肘擊了……打破的瞬間連我自己都很錯愕,到底在幹嘛啊啊啊,還驚動了警方以為有人偷車。旁邊兩位客人眼睜睜看著我在犯蠢啊。

  天啊天啊真的是太丟臉了,晚點要去醫院一趟……雖然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但畢竟是關節的部分我想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來的客人中,藍色大卡車和黑色卡車的兩位先生都是拉瑪教徒。黑色卡車的先生是農夫,叫做吾堂洪,好像聽到他說什麼要搭訕我?給我棒棒糖的孩子叫我明天換個地方擺攤比較好。不過看起來應該只是要跟我合作,過幾天要回覆人家……等等回家記得看一下水果,如果不錯的話就跟他進點芒果或其他水果吧。

  遇到了應該是步千尋的人,從自稱是考古學家這點來看應該沒錯,他說警察先生和他提到拉瑪教城堡裡頭有一張寫滿符號的紙條,給他研究。他目前也不知道怎麼解讀符號,也不確定跟我們要找的東西有沒有關。這件事情已經回報了。他人還蠻好的看到我徒手破窗多給了我一百塊錢TT

  收到房小姐的簡訊,說是要和熱帶魚樂的活動合作提供餐點的部分,之後確定數量後會再跟我聯絡。

  蛋的庫存沒了,看了一下時間也晚了,把餐車收一收停好後,騎車來醫院打算看一下手肘,沒想到被醫生打了一拳,壓根兒沒想到來醫院就醫還會負傷TT……醫生算我半價,還塞了三個巧克力賄賂我,算了,雖然嚇了好大一跳,但算了啦。



  順便和醫院的負責人討論了餐車來擺攤的事情,她好像很期待,還稱讚布丁好吃。可惜旁邊的停車場不太方便,最後決定還是到對面的平台那擺攤。明天記得到醫院對面擺攤啊。


  雨下了好久才停,在醫院門口等了一下。

  回到家研究了一下吾堂洪給的水果,普通芒果吃起來還不錯,蠻甜的,或許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合作的事宜……只不過那個「壞壞芒果」和「酷酷柳橙」,看起來有些奇怪,吃起來……好吃是好吃,但總覺得身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神清氣爽精神好嗎?這水果到底有沒有問題呢?之後問一下吾堂洪好了……

  樓蘭,我有把餐車好好的經營著,生意賺的還算不錯吧?真希望你能看到。

  我還是等著你。

1214.07.04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一早惦記著要去醫院對面開店,先到咖啡館一趟,打算關心一下高予的身體狀況。

  結果騎車到咖啡店時,明明感覺上沒有撞到東西,旁邊的紅色重機卻被彈開了?倒了?趕快進店裡詢問是誰的車,剛好有修車工在場,付了修車錢,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到店裡後等高予來,問了對方身體狀況,對方表示自己很好,平常還會去運動,看來應該是真的沒事。聊了一下以後,粉紅色頭髮的男生,給我棒棒糖的男生,提出我好像一直不記得他這點,害我心臟漏了一拍,我要想辦法記得他才行。他說他叫游書諾,喜歡人家叫他諾諾,講話可愛可愛的,這個要寫到重點筆記去。

  高予問我有沒有去過書店,那裏有一本她很喜歡的繪本,好像叫做《怪物的星星》,約好下次一起去書店念給她聽。高予還說想買車,雖然她很愛她的機車,但下雨實在有點不方便,還是買台便宜的車代步,還說要載我去看風景,問我喜歡怎樣的風景……

  不知道怎麼著,就提到結婚的話題。樓蘭,你……有想過結婚嗎?我還真沒想過,其實我並沒有一定要結婚,所以就一直沒有想。我自己的家庭是那樣子,對於結婚這個概念並沒有特別嚮往,你呢?你會想結婚嗎?這樣問有些不好意思……就當我沒說吧。

  高予是個好孩子,她帶我到咖啡店後面,我們談了一下心,她覺得她周遭的人都太過度保護她了,聽了她的想法以後我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和她約好以後關心她完要尊重她自己的判斷。這個要記得,寫到重點筆記去。

  高予說她覺得我有時候給她感覺忽近忽遠的,應該是因為我記憶的關係吧,還有那些……不太好說的事。若是能拋開一切的話,或許就不用思考這些了吧。她說她沒有祕密,我……如果我也將秘密都坦承的話,或許也不再是朋友了吧?等到必須要抉擇的那刻時,會怎麼做呢?我不知道。

  樓蘭,你覺得呢?不同信仰的人,是能夠和平相處的嗎?尤其是在彼此所相信的真理是徹底相反的情況下……說到底,你也是呢。你雖然沒有信仰,但並不是很能理解我的信仰……對我來說,那是家。當然,你也是……

  離開咖啡店來到醫院對面開店,從客人口中聽到了步千尋這個名字,看來他是考古學家的事情也蠻多人知道的,相對的,他也很積極在找資料。

  有位客人來點了全部的品項各兩份,大手筆。高予也來了,點了全部的甜點,給他們都打了點折。高予是于白先生載來的,後來也搭著他的車走了,想起來早些時候在咖啡店高予說廠長會帶他去買車的事情,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呢,雖然高予說他目前沒有對象,好好奇呢。

  一陣忙碌過去,現在又閒下來了。

  突然一輛警車停在廣場,是局長。買完東西他問我剛剛廠長和高予小姐過來,廠長有沒有跟我說什麼。由於沒有和廠長說到話,所以我也不曉得,沒想到局長要我注意一下廠長的狀況,如果看到他有怪怪的舉動要告訴他,並且這件事情不要跟廠長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希望他舉例什麼是怪怪的舉動,局長告訴我大概就是「感覺不像平常
我認識的廠長」,語氣、給人的感覺……等等。我們交換了手機號碼,方便我通知他。

  後來一位藍色綁馬尾的醫師過來,也向我詢問了廠長的事情。先是問我和廠長是不是朋友,然後再請我多看照廠長,他最近好像又不太吃東西了,整個人狀態也不好,要我幫忙督促他吃東西……廠長好像很讓人不省心啊?

  看牛奶沒了,收攤。

  離開也不曉得去哪裡,傳了簡訊問問廠長吃飯沒,想說人家醫師都叮嚀了,就做香腸炒蛋和厚片吐司過去看看他,結果發完簡訊很快就後悔,怎麼看怎麼奇怪。對方又久久不回,糾結了一陣,尷尬到爆。後來對方回說去了醫院一趟,害我以為他受傷了,緊張了一下,一問之下原來是拿胃藥。好吧,既然他都說他吃過了,那就這樣。

  傳簡訊可能還是有點太怪了,以後就他有來餐車的時候再關心他好了。

  回想起今天餐車的客人有提到北方釣魚這檔事,剛好在停車場遇到了一個人,隨口問了下是哪個湖,看了看地圖,打算過去一趟。

  真的很遠……荒郊野外的,還差一點撞到小動物,嚇死我了。而且天色暗了變的很可怕。釣竿一根三萬五,雖然有點肉痛,但還是有點好奇,沒釣過魚嘛,買了以後就到了湖邊試了試。

  一開始是真的一直讓魚跑走,但後來有稍微抓到技巧,晚霞也蠻美的,整個人都輕鬆愜意了起來。釣了三十九條魚應該也算不錯的成果了吧?以第一次來說。




  下次有空再來釣魚吧,把魚賣掉也算是一筆額外的收入。

  樓蘭,等你回來,有機會一起去釣魚吧。


1214.07.05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親愛的樓蘭:

  今天起床決定先去咖啡館,到了以後看了一下推特,發現今天酒吧有活動,十點半就開始,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在咖啡館待一下再開店的話,會撞到酒吧活動的時間,到時候生意的人潮肯定銳減,既然如此乾脆今天放自己假一天吧。

  酒吧的活動跟七夕有關,總覺得我自己一個不太適合到那種場合,但應該能聽到不少事情,還是去看看狀況好了……

  在咖啡館點了羊駝徹夜未眠、深海裡的鯨魚、可可愛愛,真的很可愛。一天從這開始,心情都開心了起來。結果背包拉鍊卡住,想說到外頭拉比較不丟臉,才剛修好,一個轉頭發現機車消失了,被拖吊了?怎麼回事……這下看來要叫計程車了。

  叫了計程車到拖吊場,沿路上和司機小聊了一下,順便抱怨一下市中心的拖吊場太少太偏遠,不過也因為這樣計程車才有生意吧,政府設計這平衡也是蠻周到的。

  到了拖吊場就下大雨,到附近的停車大樓躲雨,躲了好久還不見雨停,算了,淋雨就淋雨吧,沒想到到酒吧被說服裝不符合規定。這樣有很露嗎?看來肚子要保護好?

  還好附近就有一間服裝店,走路就能到的距離,買了件衣服遮肚子,這樣就進的去酒吧了。

  只不過進來要做什麼我實在沒頭緒,喝了杯酒吧活動招待的瑪格麗特,很久沒喝,還是小茫了一下,但還能寫筆記。遇到一個把我認錯的人,好像把我跟一位開計程車的女性認錯。也遇到于恕,小聊了幾句。他朋友跟他開玩笑要他跳舞,他自嘲了句誰想看三十歲的男人跳舞,三十歲其實還很年輕啊。

  我覺得我跟這裡格格不入,有些尷尬,而且太暗了,我什麼都看不到。晃了幾圈以後到外頭吹吹風清靜一下,再回到酒吧時,想說找找看有沒有比較安靜的小角落,結果迷路走到人家倉庫去,還被酒吧工作的人當場抓包,超丟臉。

  後來離開酒吧,在酒吧周遭晃晃時,發現牆壁上奇怪的符號,某些角度會看不清楚,可能是用特殊的漆寫上去的?總覺得不太尋常,就拍了下來,已回報。

  拍照時遇到高予,她情緒感覺有點低落,也不至於到低落,就是沒平常高亢。她問了我等一下有沒有事情需不需要早回家,我想應該是要兌現唸繪本的承諾,就和她約好去書店。

  她先到頂樓找廠長和她姊姊,沒想到他們爬到頂樓這麼高的地方,我在樓梯上往下看實在是有點怕。廠長就是書店老闆,和他告知會到書店看書以後,我載著還有一些酒意的高予到書店去。

  一路上和高予小聊了一下,她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是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到了書店以後等她找好繪本,我們找了地方坐下來,書有點難打開,等我終於就緒時高予好像睡著了,想說就別叫醒她,等了一陣後她才終於有反應,看來是喝酒犯睏,到現在才真正酒醒。

  唸了下繪本,一直吃螺絲,這時于白先生和高予她姊姊正好回來,但大概是我們被沙發遮住了,那個角度他們都沒看見我們,即使我們小聲「哇」了一下也沒嚇到他們。

  看他們都在找高予,我們先出了書店門在門口和他們碰頭以後,再回書店重新唸一次。多了兩個聽眾,這次吃螺絲的情形好了一些些,總之是唸完了,高予好像心情好了一點點……吧。廠長和高予的姊姊離開,我詢問了高予想不想說說昨天的事情,她告訴我昨天她目擊了一場槍戰。

  我聽到也很訝異,沒想到治安差成這樣,也不知道後續警察有沒有到場處理。總之她覺得她的兩個朋友直接拿槍對付其他七八個一樣拿槍的人有點太……魯莽嗎?也沒找掩體就直接拚槍……她一定很害怕也很擔心吧。

  和高予談完,到外頭找廠長和她姊姊,高予一眼就找到他們在的地方,又爬到高處去了。我想說給他們說話空間,上去打個招呼後又下來等著。後來他們都下來,高予要于白先生稱讚我,還說他很不會對女孩子講話,要他多練習。

  高予說他會交不到女朋友,于白先生說他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又說等高予交到男朋友再說,之類的。我原本以為是高予喜歡于白先生,不過後來聽下來,應該只是朋友在打鬧吧?

  一天下來也晚了,雖然感覺沒做甚麼事情,但不知不覺就這個時間點,廠長希望我能載他到拖吊場領車,又被高予和她姊虧一波,我笑著看他們鬥嘴,叫廠長上車以後,一路上又跟廠長小聊了一下。

  想起昨天筆記上寫的,局長要我注意廠長的事情,這樣聊了一下,沒發覺廠長有哪裡不對勁的,這樣應該是不用回報吧。但還是要持續留意。問他有沒有吃飯,他說最近有,過了一下喃喃自語著不吃飯的理由很多,剛好也到拖吊場了,我跟他說下次有機會說吧。

  明天和高予約了去咖啡廳等她下班,到時候再看她想去哪裡晃晃吧,但不要忘了門禁。

  樓蘭,今天大多時候都在發呆,還記得你以前也帶我跑過酒吧,不多次,但有你在,你總會帶著我玩,也不會像今天這麼尷尬。

  想你了。


1214.07.06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一早讀了筆記後得知今天要到咖啡店等高予下班,考慮到和高予有約,還有晚點的門禁,今天餐車就休息吧。

  到了咖啡店,遇到兩位應該是餐車的客人,其中一位是江小姐,但我當下沒認出她來,對她有些不好意思。

  咖啡店的店長,銀色長髮的女孩子,似乎身體不是很舒服,站得不太穩,員工都在叫她休息,但她好像很逞強。

  于恕來上班了,小聊了一下昨天酒吧的事,沒想到他被諾諾爆料昨天于恕拿兩根超大根螢光棒跳舞的糗事,果然喝酒誤事啊。

  高予下班,據說廠長自摔?和她到修車廠看了一下廠長。聽高予和廠長鬥嘴很有趣,他們倆個給人一種很好的死黨的感覺,讓人有點羨慕。

  聽到了一件比較令人惦記的事情,廠長好像不想在別人面前脫上衣?雖然可以理解,但連在有傷的情況下,在醫師面前都抗拒……是不是跟我一樣,身上有什麼傷痕,不想被看到呢?

  之後就是跟著高予四處晃晃,先到市中心最東邊的海岸,我沒去過的地方,在那邊聊天等日落。想說我背包裡有一支釣竿,搞不好可以一邊釣魚一邊等,結果海邊大概是水流太湍急了,餌都放不下去。





  於是就坐在岸邊和高予聊天,高予起了一個話題讓我有點意外,她提到雙重人格……是最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不然怎麼會突然提到?她問我有沒有遇過雙重人格的人,我和她說我沒有實際遇到過,但有聽聞過這樣的案例。

  以前沉迷小說時有看過以真實社會案例改編的故事,大致上是主角有另一個人格,而另一個人格為了保護主角而殺了人……之類的。高予還提到說,如果遇到了有雙重人格的人,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他們用的是同一個身體,但卻有完全不同的喜好和個性,那這樣到底要把他們當成兩個人還是一個人呢?

  這真的很難呢,雖然會把他當作兩個不同的人看待,但很多情況下,他確實還是「一個人」。如果一個人格做了什麼事情,另一個人格也許會被牽連,因為他們用的是同一個身體……

  雖然不曉得高予為什麼要想這些事情,但我還是認真思考後給予回應了。沒有什麼結論,還是一樣的糾結,但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糾結的事情,才這麼麻煩的吧。

  樓蘭,你遇過雙重人格的人嗎?我想大多數的人應該都沒什麼機會遇到吧,這感覺就像是小說電影的情節,真的遇到時,你又會怎麼反應呢?

  和高予看了很漂亮的夕陽後,稍微走到山坡看了下,抬頭就能看到美麗的星空,還有上弦月。令人驚喜的是草叢間還有螢火蟲,真的是看盡各種平常不會看到的美景。

  騎車晃了晃,高予問我還想去哪裡,惦記著餐館的咖啡奶酪,我問她去城裡的餐館吃過嗎,我請她吃飯,當作看美景的回禮,就一起去了。

  在餐館的停車場旁看到了一台貓造型的公車,很詭異的亮黃色,我和高予都不是很能接受。吃完飯後又到處繞了遶,經過了工業區,騎過大橋,都是我平常不會去的地方。

  明明住在這裡,但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哪裡都不會去,以前都是樓蘭拉我出去踏踏青……

  最後又繞到山區去,沿著山脈走,找到一個可以看夜景的地方,拍了夕陽後,再次靜待星空。天上的星星沒那麼亮了,但地上的星星卻很漂亮。

  問高予今天開不開心,她說跟我在一起很開心,這樣應該是好的吧。

  樓蘭,我等一下要回家了,希望一切順利。

  有點早到,躲在外面的箱子堆裡面,窄窄的很有安全感。等了十分鐘不見人影,後來人陸續到的時候,被曼陀羅抓到了。

  今天複習了一切的起源,聆聽父神的真理,隨後各自匯報要注意的事項。據說神秘的紙條解謎的事情有一些進展,曼陀羅參與其中,他會負責這方面的事情。我並沒有接觸到任何紙條,相信也插不了手,這方面我幫不上忙。

  另外就是明天熱帶魚樂的宗教之旅,我負責供餐的部分,聽起來大家也都會去,那應該是不用太緊張。

  因為在意高予突然提到雙重人格這件事情,所以我在聚會詢問了大家最近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沒想到疑似有雙重人格的人就是于白先生。也難怪高予會這麼糾結了,畢竟她和于白先生蠻好的……

  根據曼陀羅的說法,于白先生另一個人格的性格完全相反,強勢很多,這應該也就是警察局長提到要我注意廠長有沒有哪裡怪怪的部分吧,這麼說起來局長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曼陀羅借書這件事情好像已經引起了于白先生,又或者說,引起了他另一個人格的疑心,真實要曼陀羅先不要動作。要留意于白先生周遭的人,特別是高予,畢竟她是白鯨的神輔,最好能將他們兩個分開。

  從我看到的部分,我認為要把他們兩個分開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轉為觀察他們,盡量多蒐集一點情報。

  忍耐在問我提到雙重人格的朋友是誰時,要不要抖出高予的名字這件事讓我猶豫了一下。我當然應該以家為重,只不過……

  樓蘭,你說,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誰不是彼此路上的反派呢。

  回家路上恍神還撞了一下,好在車速不快,扶起機車以後繼續上路。到家後回覆了一下之前水果商的簡訊,向他詢問了合作方面的事宜。

  我睏了,樓蘭,事情好多,可以的話,我也想像高予說的那樣,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但那終究是奢望吧,父神給我的磨練還有多少呢?究竟要做到何種地步,我才是純淨的?我才是值得被愛的?

  樓蘭,你說我值得被愛,明明你在的時候我也能夠這麼相信著,但現在我又開始迷惘了。說到底,被愛究竟是什麼感覺,哪一種才是真的感到被愛……我已經,分不清楚了啊。

  你快些回來好嗎?我需要你。

  我的「昨天」不是昨天,明明腦海中感覺閉上眼之前你還在我身邊,身體卻已經習慣了等待。

  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1214.07.07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親愛的樓蘭:

  好像做惡夢了,我是被嚇醒的,心跳跳的好重、好快。找了一圈沒找到你,還在惡夢的情緒裡,忍不住哭了一下。

  振作,振作齊華。說好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來的……

  讀完了昨天的筆記,對於于白先生有雙重人格這個資訊有些訝異,但畢竟還沒實際遇到,不曉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想再觀察一下。遇到時究竟要不要回報給局長也是一個問題……局長是純粹的關心還是?

  翻了翻手機簡訊和推特,得知今天有熱帶魚樂主辦的白鯨教宗教旅遊,而我負責餐點方面的合作。於是決定把餐車挪到白鯨教教堂對面先開張一下,多少賺一些。

  這附近有遊樂場和海邊,照理來說人潮應該要不錯,但確實距離市中心有點遠,如果是上班的人應該不會特別繞來這邊買,客源只有剛好來這邊玩的,看來也不是那麼理想的販售地點。沒關係,反正只有一天,而且真正要賺的是旅遊團的部分!

  結果好像溝通上有些錯誤,熱帶魚樂想和餐車合作的好像只有明天拉馬教的行程,今日沒有。不過聚集的人潮還是湧入了一筆收入,也算多少有些收穫吧。

  跟著進去了白鯨教堂聽了他們的白鯨歷史,主持的是藍色馬尾的安語神輔。他們對於歷史的解讀完全是錯誤的,聽的頭好痛。既然對他們來說他們的慈母化身在海中,又怎會做出投食這種豪無意義、浪費食物、汙染海洋的行為?無法理解……

  感覺整個行程都很混亂也很倉促,可能跟人太多也有關係,我一頭霧水。被告知要自行前往第一採集區,也不太了解行程究竟在走什麼……這樣要收費?熱帶魚樂賺取暴利?畢竟餐點的部分,應該遠遠低於收費的部分吧……

  看著大家都一群一群聚著,突然有種很格格不入的感覺,認識的也就高予和于恕,高予是神輔要忙,于恕也有自己的朋友。

  怎麼說呢,尷尬嗎?我想是有的吧。今天狀態真的不太好,心神不寧,頻頻出錯。主動和誰搭話也不對,今天認識的人,明天就忘記了,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日子……

  好累。好膩。

  找不到歸屬。哈哈,明明說了要振作的,結果整天下來居然是這樣的結論。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沒辦法處理這樣突如其來的情緒。

  不過沒關係,明天就會忘記了。


  敬愛的父神,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我將勇敢接受您賜予的考驗,
  完成淨化靈魂的試煉。
  願您能看顧您的子民,看著我……

  望您諒解,望您……垂憐。





1214.07.08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一起床頭好痛,看完了昨天的筆記,得知今天有拉馬教旅遊團的行程,打開手機就看到熱帶魚樂的邱總監說要訂購35份餐點。

  到咖啡廳,先是聽到于恕說他身上擦傷點完餐後一個粉紅色頭髮的男生塞給我一份甜甜圈,趕快翻了一下重點筆記,是諾諾。和他道謝以後發現他講話有氣無力的,關心了一下,他說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坐惡夢。

  坐在咖啡廳寫筆記時聽到後面的客人的談話,因為提到了一些關鍵字,讓我忍不住仔細留意他們對談的內容。

  其中一人說他做惡夢,夢到在水池邊,有一隻鱷魚爬出來,把魚吃掉。另一個客人說他的家庭是宗教狂熱者,聽說有一個宗教跟鱷魚有關,灰色的,「那個東西都已經不在了,沒事的,就是一個童話故事的概念。」「于大哥說……(聽不清)可以跟我說嗎」「那個鱷魚吃了人,偏激的夢,準確來講他是帶走人,不是吃掉人。」「那個夢可怕的是那隻鱷魚一邊吃魚一邊看著我。」「那可能是名字裡有魚的人要倒楣了。」「于?難道于大哥是因為這樣出車禍嗎……」

  全世界都在做惡夢。聽起來做惡夢的那個人認識于恕。另外一位先生似乎稱他為李先生?另一外先生被稱呼為班先生。

  「只要不是刻意帶著惡意傷害別人的話,應該就沒關係。」李先生這樣說。

  聽到李先生和于恕談話了,聽起來他們應該關係不錯。後面在談論傷害的問題,還講到正當防衛等等。這些就不太重要了,回報了一下比較關鍵的部分,我能做的目前也就這些了。

  總算用簡訊和邱總監談攏的餐點的部分,我都打八五折了應該很仁義吧,先去製作餐點了。

  到了進貨點時,突然又加碼成40份,厚片吐司和藍柑橘氣泡飲一組,這樣一共兩萬二,打個八五折算再去零頭,就一萬八吧。房小姐和我約在白鯨教堂附近的一個大停車場,我製作完餐點趕過去時卻收到他的簡訊說她出了車禍會晚點到。

  大家要小心開車啊……在停車場欲到了應該是邱總監的人,藍捲髮,直接和我拿好餐點也交易完了,今天的工事總算告一段落。

  製作餐點時惦記著高予想吃的東西也做了布丁、泡芙、芒果雪花冰。但因為已經在集合了所以人走不開,麻煩她親自跑一趟。她說她等等要去釣魚,我們互相祝對方玩得愉快。

  于恕居然為了客人回了一趟咖啡廳做好料理再帶過來,很敬業欸,令人佩服,我應該沒這麼努力……出發前開始下雨,希望到目的地時不要下了。

  上車,出發。

  一路上很平穩,但隔壁車好像狀況慘烈,邱小姐半路叫停,先停休息站,然後大家下車休息。于恕趕快去另一車看人,另一車的人下車以後大家哀號遍野,那個李先生首當其衝直接哭,于恕真的很照顧他,已經有點像……帶弟弟之類的。

  遊覽車到山上以後,安排三人一組換小車上山,我不知道要和誰一組,想說就等最後有剩的人時一起,結果于恕來問我有組了嗎,但他們那組好像人也滿了,好在局長過來,詢問我和另一位戴帽子的女性,我們就一組了。

  戴帽子的女性表示自己天生無法說話,可能想比手語吧,不小心揮到了我,趕緊寫紙條跟我解釋,我說沒關係。透過紙條,知道她的名字叫葉芙,說是今天只是來跟旅遊團參觀的,以後有機會會在見的。

  和局長還有葉芙小姐到了拉馬城堡前,城堡很壯觀,粉紅色頭髮的男生,諾諾,被一旁銀色頭髮的修行者介紹著,原來他是拉馬教的半覺者,據說是目前拉馬階層最高的人?蠻意外的,他看上去那麼年輕……

  風雨有點大,不然山上風景應該很漂亮吧。

  書諾講了拉馬教的故事,我沒有很專心,小貓頭鷹加拉爾什麼的,總之應該就是他們拉馬的守護神抵禦了有觸手的怪物……像聽神話故事一般。



  之後經過花園,他們說精靈會從鈴蘭花裡面誕生?往城堡上面爬,看了加拉爾貓頭鷹的雕像。一直在下雨,一直在撐傘,真的蠻不方便的。如果沒下雨的話,風景應該很美吧。

  回到大廳他們在發餐點時,葉芙小姐說要帶我和于恕去一個地方,她好像很熟拉馬城堡,帶我們到城堡上層,剛好雨也停了,在那裏看晚霞真的很美。



  雖然樓梯爬了很久,但也算值得。

  要離開拉馬城堡時,葉芙小姐說她還算蠻熟山路的,如果我們下次要來可以帶我們去。和她交換了聯絡方式。

  果然人多就是會亂,等大家集合搭車就花了不少時間,還有人趁亂放煙火……中途停了加油站,又花了些時間,總算可以回家了。

  頭很痛,人很多,聲音很多,很吵,這種時候跟葉芙小姐傳簡訊反而好療癒。

  額頭有點燙,該不會是今天有點被雨淋到,著涼了吧?希望不要感冒才好……

  終於到停車場時,熱帶魚樂那邊說要來個大合照,原本就已經很不舒服了,硬撐著到拍完照以後,準備去牽車。

  途中看到好像也沒什麼活力的倒揮(貓),據說是警察局的貓,局長本來抱著他要帶他去檢查的,不知道人到哪裡去了,可能跟突然廣播說的爆炸案有關。因為我自己騎摩托車的關係,也沒有貓的外出籠,很難帶貓走,環繞了一圈問了下在場幾個人,也沒開車的。

  這時李先生說他連機車也沒有,我注意到于恕沒跟著拍大合照,可能先走了,問李先生怎麼回去,他打算叫計程車。這時間計程車還有嗎?有的話應該也是剛剛那兩位開公車的,不知道他們還載不載客,問了一下他住哪邊,反正市中心也不遠,就順道載他一程。

  上車一標GPS,離我家還蠻近的,騎車路上問了對方的工作,是法院的調解人員兼書記。感覺他是一個畏畏縮縮的人,有點太過懦弱,看上去年紀並沒有說很小,但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很小。在拉馬城堡時還聽到他怕打雷這件事情。

  于恕特別照顧他,他也真的蠻欠照顧的,就順手幫忙一下。

  雖然頭很痛身體很不舒服,但總算撐到回家,摸了一下額頭,很燙……沖個澡喝水睡覺,希望睡一覺就沒事了。

  如果樓蘭在的話就有人能照顧我了呢……這樣想的我也真懦弱。

  明天十二點門禁,我看我的狀況……明天再說吧。


1214.07.09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7/14 咖啡店活動 康老師演奏
> 記得吃感冒藥


親愛的樓蘭:

  今天醒過來的時候,先是覺得全身痛到不行,睜開眼,居然是浴室的天花板……我怎麼會睡在浴室?

  因為全身真的太不舒服,口乾舌燥,頭昏腦脹的,想去看醫生,但評估自己的能力實在沒辦法自行就醫,就叫了救護車。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看了一下筆記,昨天是七月九日,和醫生到了醫院以後,因為身體的痠痛太不尋常,感覺像是在地板上躺了很久很久,就問了醫生今天是幾號,她說今天是七月十一日……那七月十日呢?七月十日到哪了?

  腦袋裡很混亂,醫生看完以後判斷應該是感冒和發燒,給我開了感冒藥,早晚各吃一次,開三天份。

  在病床上躺了一下,喝水和吃了一些東西以後感覺身體有恢復一些……

  看了「前天」的筆記,應該是發燒暈倒吧,但我真的暈了一天嗎?整整昏睡一天?看了手機,有一些「昨天」的簡訊沒有回,葉芙小姐、高予……沒回他們,應該就是真的暈了一天吧?

  應該不會是,沒能留下筆記吧?

  于恕傳簡訊過來,我下意識問他昨天有沒有看到我,他說沒有……雖然昏睡一天也很不妙,但至少人都在家。

  如果我人其實不在家……不知道自己昨天都做了些什麼的感覺,真的是太讓人不安了。

  于恕問我要怎麼回去,我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太好開車,原本跟醫生說要叫計程車,但也只是坐在外頭什麼也沒做,現在這個情形實在不怎麼想回家。

  沒有誰在的家,感覺不太像家……不想回去那裡。

  和于恕說不知道要去哪才好,他應該覺得莫名其妙吧。他說來載我去咖啡廳喝杯熱的,我說好,雖然很麻煩他,但真的很感謝他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提議。

  沒想到下了場大雨,于恕來的時候,走路不太穩,他說他路上又撞到了,剛好來醫院看看。我的天……讓他跑這一趟,真的很抱歉。

  等他從醫院出來,兩個人在外面尬聊了一下等雨停,途中聊到他是不是很喜歡他現在的工作,他回問我餐車呢。

  我……算喜歡吧,但更大的成分是因為樓蘭才喜歡。樓蘭託付給我,我當然要做好,這是他的餐車。

  也聊到了我覺得自己身體有點太弱了,淋個雨就發燒,還在家裡躺了整整一天,感覺需要鍛鍊一下身子。他建議我去健身房,問他常去哪間,他說酒吧對面那間,改天去看看吧。

  坐了好陣子雨終於停了,和于恕去咖啡廳,可能因為太累了沒看清楚位子上有人,不知道為什麼和別人坐到同個位置上,好尷尬,真的很不好意思……

  換個位置以後,在咖啡廳坐了有一段時間,途中販售水果的堂洪來和我說他們家的芒果種出來要給我試吃?因為一開始沒認出他來,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總之就是吃了。他說如果之後量產再跟我說,合作愉快。事後補翻了重點筆記,確實之前有談過合作方面的事宜。

  大概是身體剛恢復,什麼事情都慢半拍,今天回話的內容應該都很莫名其妙吧。果然還是應該待在家裡休息的嗎?

  遇到了杜元清,那個研究宗教的教授,他好像原本打算要去餐車的,問我餐車是不是沒營業了,我說今天沒開不好意思。後來他坐到我對面來,和我聊了起來,宗教方面的事情。



  他真的研究了很多,很透徹,說了很多……不太好說的東西。我假裝我對這些一無所知,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追問下去,看對方研究到什麼程度。越聽越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先是詢問我有沒有宗教信仰,我當然說沒有,因為我不相信他們那套。杜教授說,很多人都只把宗教當作一個心靈上的依靠,因為自己遇到太多無法承受的事情、心靈脆弱時,需要一個寄託而已,神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但我認為這一切真的很荒謬,發生好的事情就歸功於神,發生不好的事情就是自己不夠虔誠、不夠努力,那好處全被神拿走了,不覺得平白奉上讚美的自己很可笑嗎?那些歌頌、那些虛與尾蛇……

  白鯨教也好,其他宗教也罷,不外乎就是都這一套。只有父神……只有父神的真理是不同的,父神,我只相信您……

  這其中還提到好的宗教和不好的宗教,杜教授自己的定義是「會奪取別人東西的」就是不好的宗教吧。他說宗教一開始都是好的,但因為後來的人對教義的解讀不同,甚至是修改,也會因為帶領宗教的人是好是壞而改變,這就很難說這個宗教是好的還是壞的。

  因為咖啡廳人太多人太吵了,我提出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我們挪到咖啡廳外,總算是能聽清楚彼此聲音了。




  杜教授換講到白鯨教的起源,對我來說,災難是神給的,人卻要祈求神的原諒這點本來就很荒謬,打個比方來說,就好像被家暴以後,用其他東西討好對方,請求對方住手,對方真的停手以後還要誇獎對方人真好似的。杜教授也說,以科學的角度來說,就只是遇到旱災期,然後剛好渡過旱災期而已吧。

  「信者恆信,不信者都會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

  杜教授說他的研究,白鯨和灰鱷其實是同一個宗教,只不過解釋不同,差異在於白鯨的起源認為他們丟進海裡的魚貨,才獲得了慈母的恩賜,而灰鱷認為是他們獻上了「正確的祭品」。

  和杜教授交換了電話號碼,他把書店裡和灰鱷有關的書告訴了我,分別是《消失的鱷魚》、《梅格傳》、《鯨落城編年史》。他表示這個宗教在距今一兩百年前被白鯨教號稱滅教了,號稱是他自己加的,這是他最新研究的結果。

  所以他有在懷疑,灰鱷還存在。一年前的時候的教堂大火正是他起疑的原因,他和政府詢問後,政府說當時監視器有拍到兩名身穿灰衣的男子進入教堂,之後就起火了。沒找到人,也沒在教堂內發現屍體。杜教授補充說,這是政府說法,雖然政府應該沒有必要騙人。

  根據杜教授的研究,過去歷史中白鯨教習慣穿白衣,灰鱷教則是身穿灰袍,所以難免聯想到是灰鱷放的火。

  杜教授表示,對於宗教學來說,一個宗教是很難被真正「消滅」的,宗教最基礎的結構是他的教義、故事、教徒,教堂或據點反而沒那麼重要,只要教徒心中有教義,這個教就不會滅教。所以白鯨教堅決表示灰鱷被滅教了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我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喜歡宗教啊?」杜教授說他小時候家裡信奉TW一個小有名氣的宗教,似乎叫做「原始教」,因為有販賣藥品和斂財教徒的行為,當時杜教授的家庭有受到損害,所以他去舉發了那個宗教,最後因為詐欺的罪刑被強行解散。

  但他認為因為一個宗教就概括全部的宗教是不對的,所以他考上政治大學的宗教學系,去真正了解宗教的根源。

  「那你認為之前你家接觸的是不好的宗教嗎?」

  「也許他最原始是好的,但是等到我遇到的時候,已經變質了。」

  杜教授說白鯨在歷史上出現了很嚴重的斷層,他還在調查。一切都和政府強力管制宗教有關係。後面我就聽得不太懂了。杜教授說之前沒人跟他聊這麼久過。

  和杜教授分開以後,咖啡店應該也關了,叫計程車回家,到家回報了一下重點。

  樓蘭,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好點以後我就去健身,把身體練強壯點不會有壞處。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來。


1214.07.11 齊華 上  







> 7/14 咖啡店活動 康老師演奏
> 記得吃感冒藥


親愛的樓蘭:

  一早起來看完昨天落落長的筆記,吃了顆藥,今天身體感覺好多了,雖然喉嚨偶爾還是會有點癢癢的。

  決定好好開張餐車,手機簡訊收到魏先生的訊息,說最近忙,但也賺了不少,「破解了政府密文,拉馬教文字」,有空會來餐車光顧。雖然不是很懂,但感覺是蠻機密的事情?

  去進貨的路上看到了馬路中央停了幾輛空車子,還有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明明都下大雨了但傘也沒撐,也不找地方躲雨。想說去警察局說一下好了,剛好遇到走出來的副局。

  帶他到現場,他處理了一下空車拖吊的部分,後來進貨完到警察局對面營業。

  來了不少人,第一個客人是熱帶魚樂的邱總監,問我有沒有推薦野餐的地點。我餐車雖然在外頭跑,但也不會跑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很可惜沒什麼私房景點能推給他。

  中途比較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好像看到了幻覺,我蹲下來在摸那隻叫島灰的貓,結果一輛計程車衝過來,在我眼前輾過了島灰,我忍不住驚叫出聲,但下一秒又什麼事情都沒有,島灰也好好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這把我嚇得不輕,不知道究竟是?平行世界的分支結局嗎?

  人在餐車附近聚集,有生意雖然是好事,但七嘴八舌的我連客人點餐都有點聽不到,後來耳朵突然就真的聽不到了,最後于恕應該是要跟我說先去忙了之類的吧,我暈了一下,等回神過來,人群已經鳥獸散了。

  正好清淨一下耳根。

  扶著牆的時候正好推開了一扇大門,裡面看起來像是教堂一樣的地方,雖然不確定是信奉什麼教的教堂,但看起來不像白鯨教。回報了一下以後,覺得奇怪,又進去看了幾次,在地上發現一張紙條寫著「美術館」。

  是不太像美術館啦……

  看沒什麼人潮了,來咖啡廳吃點東西,一路上居然擦撞了三次車,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啊,渾身不對勁。到咖啡店時意外的咖啡廳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剛剛來餐車買東西銀色長髮的女孩子在顧店,辛苦她了。

  看咖啡店也沒什麼事情好做的了,準備離開時,于恕說我車子冒煙還是修一下再走比較好,發訊息給修車廠,來的人是廠長。原本以為他坐計程車過來,結果他要走的時候看他上車上的是駕駛座……原來他還兼差計程車嗎?還是他和車行借車?

  沒事做,想說去酒吧晃晃好了,結果酒價超乎想像的貴,點一杯野格炸彈我要賣五個泡芙才買得起。偶爾小酌一下也不錯,酒吧櫃台有一隻兔子……是酒吧的吉祥物嗎?

  高予過來,說等一下看到廠長要說他帥,再看到廠長時,他從一件粉紅色T換成了一件粉紅色襯衫,房小姐喊他大叔讓我笑了一下,確實有看起來比較成熟啦,但大叔還是有點誇張了。

  原本打算離開了,但外面下起雨來,想說回酒吧躲個雨好了,又和康老師小聊了一下,之後就是純粹等雨停。等到酒吧都關門了,到旁邊的小巷子繼續等雨停,一連兩個路過的人關心。

  是不是真的需要一輛車比較方便啊?但我比較會騎車,開車技術不太好。

  樓蘭,你覺得呢?你那邊也有下雨嗎?雨快點停吧……

  有點睏了,雨剛好也停了,騎車回家。

  明天門禁。

  永無止盡的等待讓時間的流逝都凝結了,感覺一直在同一天輪迴著似的。我等的人還不回來。

  我的考驗,還有多久,多久才會到盡頭?





1214.07.12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7/14 咖啡店活動 康老師演奏
> 記得吃感冒藥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

親愛的樓蘭:

  今天一早先去咖啡店,和高予和于恕打了聲招呼,簡單點個早餐以後,于恕問我等一下要不要去健身,看起來我之前和他提過健身方面的事情吧。

  用完餐後到附近的服飾店選了套運動服,在那邊挑了好久,想穿個短褲大腿粗成那樣實在不好看,最後還是穿了件長褲去運動。真的很久沒動動了,雖然說以前有受一些訓練,但自從餐車開張忙碌,沒有繼續練習,手腳都生疏了。

  和于恕一起健身了一下,那邊有個擂台,對著于恕擺出架式作勢要出拳,開開玩笑。他還蠻厲害的,引體向上都有辦法做。其中有趣的是做完仰臥起坐居然有一種……自己會釣魚的錯覺?和于恕說完他也試了一下,真的很神秘。

  太久沒動了,稍微舉一下重手就痠痛起來,看來明天有得受了。但健身這種事情就是需要持之以恆,要變成每日任務才行。雖然每天搬貨也有稍微訓練到一些,但還不夠。

  希望自己有辦法堅持下去啦。

  看時間實在是不早了,趕快和于恕道別後,回家沖了下澡換了一身衣服。機車快沒油了,繞去加油一下,然後中途路過銀行,剛好把之前為了保養餐車時怕錢不夠,全部領出來的積蓄存進去,不然帶著這麼一大筆數目到處晃也怪可怕了。

  進貨、開店,剛把開張的推特訊息發出去,就陸續來了客人,看來喜歡餐車的人不少,看到訊息就特別過來一趟,真開心。

  布丁和泡芙賣得很好,咖啡牛奶也不錯。

  後來來了兩個客人,穿便服的聶警官和一位黑色頭髮的男性,聶警官點了兩個布丁,那個男性特別點加兩倍咖啡的咖啡牛奶。問說一起算還是分開時他們吵嘴了一下,真可愛,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呢?差點就脫口而出決定不了的話去旁邊打一架,最後還是分開算了。

  那位男性詢問我最近警局對面是不是新開一間教堂,我想起筆記上寫的「美術館」,沿著牆壁一路摸過去,有一扇可以推開的門,嗯看起來就是這裡沒錯。那位男性說這裡比起美術館,宗教的意味更加濃厚,並表示那是US國的宗教。



  兩位客人離開後,房小姐來了,我又忘記她了,只好連忙扯她換了一身衣服我一時沒認出來,從她的說詞看來我已經忘記她很多次,再這樣下去很容易穿幫……重點筆記要想個方法更容易閱讀才行。

  她說明天要出國回家鄉看外婆,因為是外婆的忌日。和她小聊了一下以後,惦記著門禁,趕快收攤趕回家換衣服。

  結果騎到一半因為速度太快,撞到前面減速的車子,整個人翻了一小圈滾出去。手腕處皮肉傷,腳因為穿長褲的關係還好。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去醫院,時間已經遲到了還搞這齣……親愛的父神,回家的路怎麼這麼難。

  感覺傷口不處理不行,而且負傷回家的話,家人也會問的吧,反而給他們添麻煩。還是跑了趟醫院,還好醫師處理的速度很快,包紮完以後趕快離開,對方可能也趕著下班吧。

  趕快回家換衣服後,回家已經十一點四十,但好像只有我、拂柳、喧嘩到。喧嘩爬到高處警戒,我也尋找上高處的方法,不小心爬到一個不好爬下來的地方,摔了一跤。笨手笨腳的……該死。拂柳也爬了上去查看,結果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白忙一場後總算回去室內開始開會,一些注意事項:

1. 黑錢,槍枝
2. 地圖
3. 小心政府


  地圖,紀載離父神最近的地方,在經歷白鯨無恥的兩次行動之後遺失,于白旭月和白鯨教手上有疑似的東西。

  政府,近期會開放博物館,將展出灰鱷的東西。政府的態度是,如果發現灰鱷,會私下解決不驚動民眾。想把灰鱷找出來連根拔除。一年前白鯨教堂的大火,政府散發謠言栽贓這件事情是灰鱷幹的。

  曼陀羅從孤島上撿到大麻種子,真實發給我們找看看哪裡可以種,或許是一個黑錢的來源。

  政府公告封閉東南方的工廠,因為再往下一點有一家黑槍店,懷疑鎮上不指這家,沒有標示,唯一特點是地上有一圈藍色噴漆。可以注意找找看。黑槍店只收黑錢,黑錢獲得方法,搶劫,但風險太大,引人注目,或翻垃圾桶,但金額極少。

  目前對武器需求沒有很高,但為了以防萬一,注意黑槍店,黑錢取得,武器取得。

  密醫,推特上最後的希望,已經獲得聯絡方式。

  尋找適合成為家人的人時,拉新人要加入要和教宗報告,小心謹慎。

  我提出政府高額懸賞拉馬教密文有點可疑,看能不能知道密文內容。

  拂柳那邊可能會重啟調查一年前的白鯨大火案,那個教授和考古學家也會加入。

  政府想除掉灰鱷,而且,推測連白鯨都想除掉,似乎不想要有宗教存在。

  快結束時,拂柳說他明天會出國,回家鄉,看外婆,後天是他的忌日……當下還沒多想,回家寫筆記時重看了一下早些發生的事情,才猛然發現,和房小姐的說詞一致……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拂柳……就是房小姐。

  要離開時真實關心了我的身體狀況。我如實回答,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將心事說出口,終究還是吞了回去。

  到家時看訊息,拂柳出事了,還好曼陀羅處理好了。

  樓蘭,總覺得最近會不太平靜,政府似乎有意想搞掉我們……我知道你會覺得危險,但我也有我想保護的東西。

  我們並沒有做錯事情,沒道理要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父神,如果這也是您給予的考驗,我們會證明我們有足夠的信心和毅力。我們不會主動出擊,我們會忍耐,守護著您的真理。

  樓蘭,在你還沒回來前,該做的事情我還是會做。等你回來,我也會乖乖跟你走。

  我們說好了。


1214.07.13 齊華 上  






親愛的樓蘭:

  今天就是7/14咖啡店活動,一早起床決定先來咖啡店吃早餐,然後去健身房一趟,要持之以恆!和高予還有于恕打了招呼,詢問今天活動幾點開始,他們說十點就可以入場了,看來時間沒剩多少,那乾脆今天就不營業了吧。諾諾給了我星空甜甜圈,謝謝他。

  高予問我會不會穿泳裝,聽起來大家都會穿泳裝的樣子,想想自己也不常去海邊,沒件泳裝,晚點健身完去挑件。

  有隻貓在咖啡店裡,看到他想給他罐頭,高予說他已經吃好幾個了,再吃下去會變成馬鈴薯,我們笑了一下,有一個男生說看牠的顏色像芋頭,不然叫牠芋頭好了。

  在點餐的時候諾諾不知道為什麼揮到高予,他連忙道歉,一直很自責。另外還看到了廠長,和高予講話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有趣?

  坐下來吃早餐的時候看到那位男生和高予說「她我女朋友啦」,然後另外一位隨行的藍色短髮小姐就揍他了一拳,打情罵俏啊,看起來是一天不錯的開始。

  來去健身吧。

  健身完到衣服店挑了一下泳裝,看來看去比基尼式的完全不行,後背會露出來……想一想還是穿小可愛就好吧。也是呢,一時太興奮都忘了,一直沒買泳裝的理由。

  回到咖啡店,點了些餐點後等活動開始。人很多,貓咪島灰好像很興奮的樣子,還到游泳池遊了一圈,不過旁邊有位小姐說牠身上有傷不能碰水,只好幫忙看著貓不讓牠下去。

  諾諾赤裸著上身,年輕弟弟的身材就是不一樣,于恕在那邊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脫,當然是慫恿他脫了,有在練還怕啊。

  後來就是聽康老師唱歌,他的歌聲真的很棒。



  然後……活動結束散會,我到外面晃晃。

  路過家,就回家了。




  我回來了。

  你呢?



1214.07.14 齊華 上  










> 記得吃感冒藥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


親愛的樓蘭:

  一早起床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家」,看了昨天的筆記得知昨天路過家的時候忍不住回家了。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昨天的筆記特別短。

  決定先開業,換好衣服後到停車場把餐車領出來,今天在警局對面上工。發了推特不久後就來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位客人點了很多餐點,數目不固定,好幾樣這樣劈哩啪啦下來我沒記起來,想拿紙筆記的時候拔筆蓋不小心一個用力就揮到他了,真的對他很抱歉,所以算他不用錢以示歉意,雖然他最後還是塞了一些數目給我。

  好像好幾個是咖啡店的店員,我問高予今天咖啡店沒開嗎,她說今天公休。剛剛被我打到的那一位先生,好像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剛出院」之類的,辛苦他了,頓時又覺得萬分抱歉。

  來了一對客人,男生把餐車全部的餐點都點了一個,女生對他無奈地喊說吃不完啦,男生說沒關係照點不誤。感謝他幫忙業績。

  還有一位先生一口氣把剩下十個泡芙全買了,感謝他,今天就這樣提早結束營業。

  也不知道去哪裡,就看著地圖,對於一個地形奇特的地方感到好奇,輸入好GPS後過去一看,是一棟很華麗的建築。他的至高點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很漂亮的夜景,姑且先把這邊記起來吧。






  惦記著前些天開會的注意事項,看著垃圾桶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放手去做吧。剛開始翻垃圾桶的時候確實是會在意周遭有沒有人,但翻著翻著發現……不是,這個城市的人,太浪費了吧?我他媽是不是撿垃圾還比較賺?餐車是個笑話嗎?樓蘭看到我在翻垃圾他媽的一定發瘋,我也真的是要發瘋。



  那個看夜景的地方、墓園、遊樂園……翻了一堆垃圾以後,這樣累積下來,從垃圾桶內至少翻到:

*一萬多塊錢
*三個望遠鏡
*四個煙火筒
*一個紙袋
*一本書
*一個星星形狀的水鑽
*三百二十多個瓶子(賣了三千三百四十元)

  原本還想再翻二十分鐘,結果一場大雨打亂了我的計畫,等等直接去賣瓶子吧。

  結果原本翻垃圾桶的目的沒達到,一毛黑錢也沒找著,我想這東西果然是不會出現在垃圾筒的吧?之後應該也沒有再翻垃圾的必要了。

  反正都淋溼了,衣服也不換了,直接去健身房,順便到旁邊賣瓶子。健完身,賣完瓶子,直接一路淋雨騎回家。

  沒想到車子開始冒煙,如果交給住處停車場的自動維修的話要價一萬二千多,只好抱著微薄的希望傳了簡訊給修車廠,好險廠長還在。

  廠長還說因為遲單算我原價不收加班費,耶,省了一萬一!

  洗澡,睡覺,晚安。



1214.07.15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持之以恆好嗎
> 7/18安雨,十點,餐車提供食物

親愛的樓蘭:

  徹底睡過頭了……好奇昨天是做了什麼居然累到睡過頭,沒想到看完筆記,居然是翻垃圾……

  讀完筆記以後,注意到一個未知的電話號碼傳簡訊過來,對方說她是醫院的安雨,看來就是重點筆記上寫的白鯨神輔吧?

  她說想要談7/18餐點合作方面的事情,於是我進完貨就把餐車開在了醫院對面,這樣她也比較好過來。

  明明睡過頭了卻還是好睏。

  安雨小姐想要7/18十點的時候拿20組套餐,套餐內容分別是炙燒泡芙、厚片吐司、氣泡飲(各半)。她已經先付了八千塊訂金,當日交貨時再收尾款八千二。

  等了好一陣子再沒客人後,決定收攤。

  選了幾個地圖上看起來奇怪的點去晃晃以後,什麼收穫也沒有,就回家了。



  今天沒做什麼事情,但就是好睏。

  都到家了才忘記去健身了,持之以恆都是騙人的。

  不如就早點睡吧,明天看會不會比較有活力。


  樓蘭,你再不回來,生活真的很枯燥。

  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生活,我們的生活……



1214.07.16 齊華 上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持之以恆好嗎
> 7/18安雨,十點,餐車提供食物


親愛的樓蘭:

  今天一早起床精神多了,決定先到咖啡廳吃個早餐,晚點再到警局對面開店。

  到咖啡廳好像遇到了鬧鬼事件,和另外兩位客人都看不到據說是熱帶魚樂的人。

  在咖啡廳坐了一下,有一對男女剛好在我旁邊說話,女生聽起來聲音好像快哭了,感覺是什麼修羅場,還提到了另一位……烏小姐?三角關係?雖然很想再繼續聽下去,但他們到門外講了。

  坐了一下,離開咖啡廳,進完貨到警察局對面。有位客人一口氣點了十個泡芙,感謝他。他和警官小聊了一下,聽到他們說採礦什麼的,很訝異原來採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連執照都不需要,感覺人人都可以去採,一種賺外快的概念。

  局長也來買東西,他和那位客人問了些話,講到北極熊什麼的……鯨落城有北極熊的嗎?不曉得,後來他們到旁邊去講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有一位……邱總監?藍色超捲髮的小姐,點餐的時候要求咖啡牛奶加糖,加好加滿。後來還問我需不需要用糖,把整箱的糖給我。不過因為餐車點心用的糖和這種糖種類不太一樣,我就還給她,讓她拿給餐廳了。

  她還買了生雞蛋想吃,於是幫她做成香腸炒蛋。真是個……有趣的人?

  泡芙大受歡迎,幾乎都要賣光了,今天生意也很好呢,看來可以提早收攤?再等一下看看吧。

  等客人的時候跑去存了一下錢,存錢的路上發現一棟蠻熱鬧的建築,可以到頂樓看風景。





  等等餐車收了再好好上去看看吧。

  回來餐車這邊,又來了一波客人,遇到了……步先生?聽白警官是這麼稱呼他的。他說他和他的助手,一個金色長髮的女孩子,昨天遇到了加油站爆炸,被波及到,好像才剛出院。

  我告訴對方應該可以跟政府索取理賠,包括醫藥費啊、這幾天休息不能上班應該拿到的薪水等等。希望他順利爭取到他應該有的權利。

  等這一波客人離開後,前些時間來買泡芙的小姐問我還剩下多少泡芙,她全都要了。泡芙就這麼銷售一空,今天餐車打烊。

  收攤以後到了那個大樓看風景,早上和晚上差很多,不過日落的時候還蠻不錯的。正想要拍張照片發到推特上,發現居然創不了新的推特帳號。可惡……弄了老半天,只能用餐車官方帳號發了嗎?但不太好意思用官方帳號發廢文啊……

  放棄以後下樓,騎著車到酒吧附近晃晃,酒吧還沒開,先去健身房健身,健身完以後決定隨便走走,或許能像剛剛那樣發現隱藏景點也說不定。

  結果一無所獲。

  有些沮喪,一個人亂晃太久,真的是蠻無聊的,樓蘭,你在的話就好了呢……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人多的時候又覺得太吵雜,但完全都沒有人時又不行了。

  正覺得無處可去,第二次去了咖啡店,看到了在草坪上捲成一團睡覺的貓咪。超可愛,趕快拍照傳到推特上,貓咪就是正義,貓照不是廢文。

  貓咪伸了個懶腰起床了,在我身邊蹭呀蹭的,反正四周也沒其他人,忍不住就跟牠聊起天來。可能也無法稱之為聊天吧,只是我單方面吐苦水。

  我和牠說,我在等一個人,等了兩年多,等了好久好久。就你啦,這個大笨蛋,弄這麼久……弄不好就別弄了啊,我更想跟你在一起啊……

  很神奇的是,牠好像全都聽得懂似的,還會安慰我……我們去了海邊看日落,又去了高台看日出,最後帶牠回牠的小窩。









  不知道是誰幫牠搭的紙箱,感覺很溫馨的地方,之後有機會再來看看牠吧。

  亂晃了一天,貓咪累了,我也累了,等等就去休息了。

  雖然在海邊罵了你,但,我依舊等你回來。

  快回來吧,傻瓜。



  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打開了盒子。

  但裡面空無一物。

  你回來過了?

  那又為什麼,沒有帶走我?


  樓蘭?

1214.07.17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持之以恆好嗎


親愛的樓蘭:

  一早起床發現有點睡過頭了,眼角還痛痛的,不知道昨天怎麼了,但我還沒時間看筆記,因為昨天的筆記上第二行就寫著今天十點要給安雨醫師餐點。而我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趕緊出門。

  開餐車前往進貨點的時候,轉彎時在對向遇到一台車離得很近,我應該沒有撞到對方吧?緊張了一下,看對方跟在我後面,難道是要叫我下車嗎?後來他開到我旁邊,很熱情的跟我打招呼,但我完全不記得他是誰,完了。

  他問我等一下在哪裡開店,我說應該是警察局對面,我正要去進貨,他說等一下來找我談事情。要談什麼事情?合做方面的嗎?

  看了一下手機,安雨醫生說會請副局來拿,我趕快去進貨和製作餐點。等到警局對面的時候,還沒十點,太好了還好沒有遲到。

  和副局聯絡上以後,從副局那拿到了尾款八千二,順便開始今天的開業。因為材料其實沒差多少,給他們多做了一些餐點備用。

  原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活動,但從其他客人的談天內容中得知,好像是防止溺水的宣導,辛苦警局和醫護人員了。

  中途空檔了好一陣子,聶警官來點了兩個布丁,接下來是局長,兩個布丁、兩個泡芙、四杯咖啡牛奶……就在這時,沒有牛奶了。

  於是四杯咖啡牛奶做不出來,局長很貼心地幫我換成氣泡飲,謝謝他。

  因為牛奶沒有了的關係,原本準備要收攤了,又來了一組客人。

  只要不是牛奶製品的話應該——幹,他要咖啡牛奶。糾結了三秒,原本想說剛好收攤的,結果還是跑去進了一下貨。

  趕快發結束營業公告後,做了幾份布丁帶在身上,等等回家的時候可以分給家人們。

  雖然距離門禁時間還有一小時,但想到昨天的筆記還沒讀,加上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就先回家了一趟。

  我看了昨天的日記。腦袋中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該怎麼紀錄下這些比較好,但,齊華,妳要冷靜下來……

  樓蘭留下來的盒子,裡面的項鍊不見了。不是小偷偷的,其他貴重物品一樣也沒少。那只有兩種可能信,一是從頭到尾項鍊就不在裡面,樓蘭當初離開時,就帶著項鍊走了。另一種是,他回來過了。

  他如果回來過,那怎麼沒來找我?沒帶我走?是因為受夠我了?還是另外有其他原因?

  樓蘭,我等了你兩年多,兩年多……我相信你會回來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但我又該從哪裡找起?

  快到門禁時間了,我該怎麼辦?

  父神,這是你給我的考驗嗎?昨天的我,肯定哭得很慘吧。


  今天回家,見了新的家人,是貓。感覺很緊張,希望他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他讓我想起我剛變成家的一份子時的景象。家人能變多,真是太好了,希望父神能夠讓更多迷途的小羊回家,聆聽祂的真理。

  貓的情報:

  魔術協會,一個研究白鯨、灰鱷、拉馬宗教的組織,好像消失了。
  Magic A D 已歿
  Magic B找不到紙條
  Magic C逃亡

  關於白鯨教堂大火,據說有幾個人進出了火場,而白鯨教前任教主抱著文獻逃出火場。

  杜元清,TW國來的宗教學教授,TW國的原始教是被他翻的。曼陀羅說,大約在1201或1202年時,TW國有一整團宗教學系的相關人士出發沒多久就失蹤。不知道有沒有相關。

  忍耐有找到能挖出大麻種子的農田,還能挖出鯨落城的星鑽,這個可換成黑錢。

  得知有個手上有黑錢的人想藉此發展販售黑槍的事業,目前黑槍店被政府查封了,不曉得還有沒有可能買到。

  杜元清最近開始會找號稱沒有宗教信仰的人聊天,如果有講到地圖之類的東西,反應不要太強烈,可能是想要釣什麼。

  熱熱鬧鬧的時候腦袋什麼也不用想,但家人一個一個離開,又變得冷清起來,突然又難受起來了。

  樓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離開的時候,又折了回來,支支吾吾地請求真實抱我一下,她應該覺得莫名其妙吧。

  好想回到以前。

  好懷念的擁抱。



  長大了以後,連要個抱抱都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呢,臉有點發燙,但安心了許多。



  樓蘭,我還是,等你回來。

  拜託你,回來吧。



1214.07.18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持之以恆好嗎




親愛的樓蘭:

  今天一早在廚房那邊的落地窗旁醒來,怎麼會睡在這裡?太餓了,吃了一下東西和喝水以後,看手機簡訊,傳來了好幾個人的關心。于恕、高予、杜教授、副局……一一回覆之後大概搞清楚了自己似乎睡了一天,而那天剛好警局有處理到火燒餐車的案件,我又整個人不見了一天,所以大家在擔心是不是我。

  我人是沒事,但餐車還沒去檢查……等等開業時好好去看看。

  高予的關心比較像是很久沒連繫的感覺,看起來跟火燒車事件無關,她傳了一張風景照給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感覺她也有發生些什麼事情,之後有機會去關心一下她吧。

  讀了昨天、應該說是前天的筆記,對於你……好像回來過,但又沒帶我走這件事情,感到困惑不解和奇怪。前天的結論也還不明確,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太多可能性了,所以又去看了一次裝項鍊的盒子。

  沒想到在盒子底層有張寫著「灰鱷不可信」的紙條,這讓我對一切開始產生懷疑。

  我知道樓蘭不信灰鱷,即使在被他發現我灰鱷教徒的身分之後,我雖然和他解釋過教義,他做的也只有幫我保密,而沒試圖了解過灰鱷。但「灰鱷不可信」聽起來已經不單純只是不去信仰宗教這回事了,而更像是……不信任灰鱷?

  很久之前也曾經為此吵架了幾次,所以我並不太跟他提家人和宗教的事情,我以為只是他單純不信神而已……說來很可惜,明明是最親的人,卻沒辦法帶他領會父神的美好與真理。

  我猶豫了一下,一方面也是為了調查他是否真的回來過這件事情,又翻了一下他的私人物品。我和樓蘭一直都互相保持著尊重,連他也不會擅自偷看我的筆記,雖然這樣是破戒了,但……他應該可以諒解吧?我只剩這個線索了。

  他其他東西都沒動,我找到一本像是筆記的東西,說起來筆記也是他教我寫的。打開他的筆記以後,裡面空白頁居多,只在偶爾幾頁有一小段話,看起來像是想藏起來。

  他開頭寫,樹洞。

  感覺是一個他說心事的地方。

  裏頭紀錄了一些這麼多年來他的心情,從八年前開始寫的,幾乎是一年才有一篇,看起來都跟我有關。

  第一次攤牌灰鱷教存在、因為灰鱷的事情小吵架、車禍、確診順向失憶症……比較令人值得注意的是,他提到他去打探灰鱷消息後「被跟蹤」,還有他說那場車禍意外是「他害的」。

  樓蘭?你在說什麼?你在懷疑什麼?

  他最後一篇寫著,灰鱷不可信,要帶我離開那裏。你就這麼不相信嗎?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家人,不相信我的信仰,不相信我待了這麼多年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把我的家人稱呼為「那種東西」和「牠們」……

  是難過的吧。

  總覺得他和其他世人一樣,對灰鱷誤會了什麼。如果他想知道的話,明明問我就可以的……

  跟蹤是為了確保灰鱷的蹤跡不被發現……他四處打探,當然會被關注,而車禍,真的就只是意外……他該不會把這兩者聯想在了一起?

  他在懷疑,灰鱷是一群壞人嗎?他懷疑那場車禍是因為灰鱷而起的?

  不可能,我的家人不可能傷害我,我也不能認同……我的家人,被當作壞人。我們……只不過是保護自己而已。在小地方很溫柔的烏雲姊姊……就連狐狸也……都是那麼地照顧我。我從十四歲開始,就在灰鱷了,灰鱷是我真正的家。怎麼就連最親的人也不能明白呢……

  我看了手機簡訊,關心簡訊其中之一是杜元清,那個宗教學教授,雖然重點筆記說要重點觀察他,但看之前的簡訊訊息,我似乎和他詢問過跟灰鱷有關的書籍事情。

  突然好奇其他人都是怎麼看待灰鱷的?十四歲到現在,事到如今,算一算也十二年了,我所認識的灰鱷,肯定是最真實的……而其他人眼裡的灰鱷,只不過是他們私自的想像罷了。他們沒有接觸過又憑什麼下結論?

  父神,我當然不會對你產生懷疑,我肯定也相信我的家人……不過樓蘭畢竟是我最親的人,他既然有所懷疑,我想……去找看看,去證明給他看,他的那些誤解,世人對灰鱷那些片面的誤解,都是錯的。

  樓蘭,我不知道你現在人在哪裡,你可能回來過,然後又走了,也可能根本沒回來過。傷心難過是沒有用的,我會找出答案的。父神,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了消失的鱷魚、梅格傳、鯨落城編年史,腦袋很混亂,資訊量很多,太久沒看書了,其實沒太看進去腦子裡。為什麼書店會有這種書?書店獲得這些書的管道又是什麼?太奇怪了……而且這些書,就這樣直接擺在書店裏面,真的沒問題嗎?

  書上當然有我知道的東西,我理解的教義沒有變,但也有我所不清楚的……以前的灰鱷教,究竟是怎樣的?看到了一些歷史上灰鱷教徒做出違反教義的地方,對白鯨挑撥離間,我不明白,這樣的人還能稱做教徒嗎?現在的灰鱷已經習慣低調,對於書本上形容成如此高調囂張的時期,我完全無法想像。

  傷害、甚至是殺害只有十歲的孩子……完全違反了灰鱷不能傷害純潔的靈魂這條教義。

  雖然我不認同白鯨的教義,認為他們那種浪費食物的行為是在做白工,認為他們曲解了父神的旨意……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想要刻意去傷害他們。他們頂多就只是執迷不悟的人而已,是人都會犯錯,他們……很可惜,沒能讀懂父神的話語。

  就跟樓蘭一樣。


  太多東西要思考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先去開餐車才行。一路上思考著是不是應該直接去問真實和忍耐,但……有些難以啟齒,光靠這些片面資訊,我知道的還不夠多。我的信仰並沒有動搖,我的信仰足夠堅定,我需要做多一些研究,整理好資料,真的有必要的話,再去麻煩他們。而樓蘭的事情……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總不能跟他們說,我打算脫離家吧?我其實也……不想走的啊。

  父神,難道是我太貪心了嗎?樓蘭和家人……只能選擇一方?


  接下來的事情太荒謬了。

  我先去看餐車是否安好,到停車場領車出來後,看到完好的餐車,我傳簡訊給副局和于恕報平安,然後就去進貨。進貨完因為看油箱快見底了,打算先加個油,沒想到乖乖等紅綠燈也會被後方的車輛追撞。有沒有長眼睛啊,紅燈往前個鳥啊!重點是他撞到還不停下來,直接推著我的餐車去撞前車,餐車整個變成加心餅乾,前後卡死,動彈不得。

  是在哈囉?

  我有些崩潰,想要往右離開這個處境,前面綠燈了,第一台車也不動,過了一會後後面又有更多車追撞上來,我急著要走,還無可避免的撞斷路邊的消防栓,真的很抱歉。

  後頭似乎有人不滿,有人下車作勢要找我理論,還有一台車緊追著不放,把我嚇壞了。我不敢停下車來,連忙開到警局,結果追來的車就這樣消失了?

  我下車和站在警局門口的局長和副局報案,解釋來龍去脈時一直瘋狂結巴,副局一直安撫我的情緒,還給我水讓我冷靜。我帶副局到現場,半路上副局突然跑到馬路中央,我看過去,居然有一個人倒在那邊?我嚇得趕緊過去幫忙攔車,讓其他車不會輾到他,結果還是看到他被車輾過去了……血……血痕在馬路上拖出長長的痕跡,我跑到路旁試圖冷靜緩和呼吸,但呼吸卻越來越急促。

  副局追了上來,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應該是太緊張了,那邊其實什麼都沒有。我抬頭看剛剛連環車禍擠在一起的地方,也確實什麼都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太荒謬了……

  副局又給了我一瓶水,我連忙跟他道謝。他問我車還好嗎,我想剛剛那樣撞應該是需要維修,但現在也找不到後頭追撞的人追討了。副局問我有沒有行車紀錄器,我想了一下餐車上應該是沒有,只好自認倒楣。副局建議我可以去買一個行程記錄器,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有拍到車牌,警方就有辦法通知對方到案說明。

  然後副局突然就跟我點了三個布丁,好哦。

  終於到加油站加好油以後,我驚魂未定的把餐車開到警局對面停好,原本打算上班轉移注意力,結果確實是被轉移了注意力了啦,剛剛書店看的東西、還沒整理好的思緒全部忘光光。

  準備好開店,結果于恕過來,問了一句「啊你的車咧?」我,傻眼。他看不到餐車,他的朋友過來,對方也看不到,我應該是撞鬼了吧?我上車以後他們也還是看不到餐車,我只好問他們看的到我嗎,他們卻看的到我?

  我的餐車是隱形了嗎?什麼意思?我明明坐在車裡面,然後沒有人看的到我的餐車?WHAT?我把餐車開進停車場,再領出來,于恕還是看不到我的餐車,我簡直要發瘋。我應該是被詛咒了吧?是不是今天不適合營業啊?

  決定到旁邊稍微瞇一下,看看世界會不會變得比較好。

  我沒睡著,重新睜開眼睛時,把餐車開出來,于恕終於看的到我的餐車了,謝天謝地。把餐車開到警局對面已經是十二點的事情。稍微做了一下生意,有一單大戶一口氣點了八千多塊,算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安慰了吧。

  聶警官來買東西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昨天火燒餐車的事情,關心了我一下。好像是第一次跟聶警官說上這麼多話,其實他也不是表面上那麼嚴肅難以親近的模樣,還是會擔心人。

  聽其他人說十二點半有活動,似乎是某位老師的新歌發表會?餐車就做到那時候吧。今天真的太多、太多事情了,精神上有些不穩定,需要一些心靈慰藉……

  于恕點完餐,說好等等會場見時,于恕突然揮了我一拳,然後給我一個繃帶說這個拿去用他身上剛好有。我問他「你剛剛……」他居然給我回「怎麼了」。

  我整個人都矇了,請問他剛剛是打我一拳然後再給我繃帶嗎?為什麼?我有點不太懂。雖然他後來說是意外,我也說服自己,應該是今天太不正常了,他想打醒我吧,嗯,沒事的,齊華。

  把餐車停回停車場換成機車,騎到一半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回神過來時我又回到停車場了。

  哈?三小?到底?我剛剛還在騎車的啊?我是被詛咒了吧?

  我拿出手機,看著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應該趕不上活動了,發簡訊給于恕說明了一下狀況,他說活動還沒開始,要來載我去領車。真的很不好意思,這樣麻煩他。

  他很快就來了,說是還被開了張超速罰單,我的天。一路上我忍不住跟他說了今天發生的荒謬事。

  感覺好久沒這樣……和一個人聊天了。

  一直以來,和樓蘭的關係最緊密,什麼生活上的瑣事也事和他分享比較多。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屈指可數,在事故之前主要是因為不擅長接觸陌生人,而順向失憶症之後更是難以和人攀談,以至於一直沒什麼可以談心的人。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多少也算恢復了一些精神吧。

  到了新歌發表會現場,看著暖場時撥的音樂螢幕上的人,怎麼看起來有點像于恕?嗯應該只是長得很像而已吧。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是杜教授,他說他有一些研究上的進展,想要找我討論。雖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是找我,但我也有些想從他那邊知道的東西,所以我就答應了。回想起前天的筆記,回家的時候有被吩咐要小心杜元清,他似乎鎖定了無信仰的人談話,可能是在試探是否為灰鱷的一員。要小心謹慎一點……

  新歌聽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和堅決、灑脫。安靜的沉浸在音樂中,偶爾這樣享受也不錯。

  回想以前樓蘭還在的時候,他會在一旁靜靜聽我哼歌,雖然不是多好聽,但兩人只要能夠待在同一個空間中,就很令人安心。好想回到之前,一起虛度的那些時光……

  果然還是希望你回來,樓蘭,有什麼事情,我們說開,好嗎?不要這樣,我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活動結束,杜教授主動出現在我面前自我介紹,我們相約到酒吧談。只是沒想到還來了廠長和聶警官,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杜元清說他猜測編年史可能有三種,政府版、書店版、灰鱷版。政府版可能掩蓋了一些事實,或許是不希望看白鯨太強大,所以有意將白鯨的勢頭壓下去。書店提供的編年史比較偏白鯨立場,杜元清認為書店的版本可信度應該比政府版高。

  白鯨教堂大火的事情,政府和杜元清說的版本可能是假的,政府版的說詞說有兩個灰衣人進去了白鯨教堂,似乎想引導人們往灰鱷那邊去聯想。但杜教授到法院調查這個案子時,與政府的說詞有出入。所以這樣推測下來,政府可能想要藉由散播假消息把灰鱷逼出來。

  中途酒吧的人回來,我猶豫了一下,點了一支伏特加。酒吧裡面有一位叫尚天瀚的,和我談了日後大型活動與餐車合作的事情,咖啡廳和餐廳的人也會參加,我們互相交換了電話,日後再詳談。
  
  杜教授也推測出灰鱷還存在,他有八成的把握。書店的書籍裡頭提到有一位白鯨的人被灰鱷教洗腦,承受極大的痛苦,最後留下一句「灰鱷教還存在」就自殺了。洗腦?為了地圖?我不確定這是真是假,即使是為了地圖,這樣的做法……是否過激?而這也是第二次宗教戰爭的導火線……「夏洛特手札」、「白鯨教歷代大長老」,這兩本書有必要做一下確認。

  總之,第二次宗教戰爭之後,殘餘的灰鱷教徒流離失所。雖然政府推動宗教平權會,打壓了白鯨的勢力……杜教授講到這裡,問了我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你是灰鱷教徒,在這個情況下有人問你你的信仰是什麼,你會怎麼回答?

  這時候聶警官過來了,我注意到杜教授轉頭過去和他說話的時候,整個語調都變柔和。感覺就像是……對很珍惜的人說話的聲音。不過我也只是留意了一下,腦袋還在思考剛剛的問題。



  他在試探我?套我話?我沉默了一下,現在這種時候更不能慌……我知道回答「聲稱自己是無信仰或無神論」會完全符合我現在的狀況,但,刻意避開這種答案,豈不是更可疑?

  我照實回答。希望我剛剛的沉默,不要讓他起疑。

  杜教授繼續說下去,他說這也是為什麼,在這之後的無神論或無信仰者大量增加。合理推斷,那些人裡頭應該藏著把自己隱匿起來的灰鱷教徒。

  杜教授說他也不知道地圖是什麼的地圖,但可以確定的是,灰鱷教到現在也還在尋找地圖,不惜代價。

  他也提到,歷史上灰鱷教可能有被汙名化的可能性,包含強姦他人、燒毀教堂、去洗腦、精神控制等等,看來杜教授也注意到這些行為明顯和他們的教義有衝突,他的想法和我一樣。

  如果說真的是某一方,不論是白鯨,或者是政府,又或者是其他勢力,想要故意汙名化灰鱷……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為什麼?我們明明只是想要維護自己的信仰而已,如果就是因為這些汙名,而讓樓蘭對灰鱷抱有不信任的話……可惡。

  書店最新放出來的書,說了一位畫家複製畫出了地圖的模樣,接著他就被不明人士衝進來殺死,除了地圖以外的畫都被燒毀。當時白鯨教的結論認為是灰鱷教做的,時間點在第一次宗教戰爭時。但從結果來說,灰鱷並沒有得到地圖,還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所以到底是誰獲得了地圖?

  表面上宗教戰爭都是灰鱷的錯,但實際上灰鱷並沒有得利,這不合乎常理。很有可能有第三勢力介入,而從政府想掩蓋一些事實來看,也許政府就是那個第三勢力。

  杜教授還推薦我閱讀「鯨落城宗教論及:鯨與鱷」,書內說白鯨教與灰鱷教是光與暗的存在,白鯨利用了灰鱷,穩固自己的信仰。所以,他認為,白鯨也許不是真正的白,灰鱷也不是真正的黑。

  杜教授說他手頭上收集了地圖的資料,有地圖的線索,但我認為這種說法就只是在釣灰鱷教徒的說詞而已。我簡單祝他研究順利,然後與他告別。

  聶警官在旁邊睡著了,我擔心了一下,但回想剛剛杜教授對聶警官溫柔的語氣,我想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就先離開了。

  出了酒吧以後,在機車上看了一下手機訊息,沒多久杜教授和聶警官出來了,聶警官淡淡說了句那是她的車。

  ……

  太尷尬了吧,我趕快下車,發現我的車在隔壁,我認不得車的毛病……救命。連忙道歉後,就趕回家了。


  我簡單回報了一下今天聽到的消息,其餘的,等回家再說。
 




  樓蘭,你到底在找什麼?或者說,你找到了什麼?是什麼讓你這麼不信任灰鱷?

  這是你不帶我走的原因嗎?但你……在樹洞那,寫得那麼堅決要帶我走。

  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1214.08.02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 健身房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裡,持之以恆好嗎

> 「夏洛特手札」、「白鯨教歷代大長老」、「鯨落城宗教論及:鯨與鱷」



王八蛋樓蘭:

  我看了半小時的筆記,也太他媽長了。總之,齊華,妳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調查灰鱷的歷史,和看能不能找到樓蘭的一些蛛絲馬跡。

  對,樓蘭似乎回來過,但沒帶我走,所以你是王八蛋。

  好,其實也還不確定事情經過到底是怎樣,反正齊華妳就是找就對了。

  先來咖啡店想說看一下高予怎麼樣,問問近況,但高予據說有班,卻沒來上。是翹班嗎?如果是翹班倒還好,就怕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離開咖啡店,到書店的路上下了大雨,中途躲雨耽擱了一下,到書店時剛好躲雨。

  先看了夏洛特手札,比我想像中還要長很多,我看得很入迷,整篇手札真情流露,我認為可信度很高。簡單來說,夏洛特是白鯨教大長老艾米特的情人,原本兩人十分甜蜜,但沒多久後大長老艾米特的性情變得十分怪異,而且背後還有不明的傷痕。

  夏洛特懷了大長老的孩子,生下來後卻被迫與孩子分離。到了手札尾聲,大長老艾米特在自殺前將大長老的位置指派給夏洛特。艾米特留下的遺屬寫著,灰鱷教還存在。

  夏洛特一開始還不明白,當時理應已經滅教的灰鱷教怎麼會存在,直到她上任大長老多年後,底下的教徒回報發現灰鱷的集會點,並且偷聽到了很可怕的消息。

  灰鱷當年為了拿到地圖,洗腦了大長老艾米特,這或許就是他性情怪異的原因。而在這之後,又有洗腦其他白鯨教徒。夏洛特因此對灰鱷恨之入骨,認為是灰鱷奪走了她的一切。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夏洛特會恨完全可以理解。雖然說是為了地圖,但做到這種地步……

  來不及看其他兩本書,在書店遇到的小姐告訴我今天有一個綜合展覽館開幕,可以去看看,另外十一點半有露營,原本想說開餐車去那邊賺一筆,但山上餐車有點難開過去,加上主辦尚先生有意直接和我購買餐點,最後直接做了些東西賣給他。

  花了一點時間才到露營地點,山上的風景很漂亮,天上的星星很多,甚至還有螢火蟲。有人放了信號彈和煙火,在黑夜壟罩時特別耀眼。



  欣賞了一陣後,中途好像有些人遇到山貓攻擊?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好像亂成了一團,不過似乎已經沒事了。

  看到貓和山貓面對面,我很擔心貓咪會被山貓攻擊,想說要把貓咪抱起來,結果不小心抱到了一旁的小姐。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太睏了吧,但把小姐放下來後,又不小心抱起了于恕。

  救命,這就是社會性死亡嗎,好可怕,以後絕對不要抱貓了。

  尷尬地直道歉,繞到旁邊冷靜一下,有一位余小姐想預定明天十點五十的時候,要五個泡芙,我跟他說到時候再給錢就可以了。

  中途有收到高予道歉的簡訊,她說她睡過頭了,我讓她累就多睡點,何況要道歉也不是跟我道歉就是了,希望她店長不要開除她。

  睏。

  李先生似乎想回家休息了,原本是打算跟著一起走,不過後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離開的。我看貓咪好像也累了,問他要不要回去休息,看起來似乎也是想離開,就請在場的蝶小姐,似乎是計程車伺機,載我到最近的公共停車場。

  在這之前蝶小姐和局長說了請局長看照一下諾諾,說是諾諾的狀況不好。諾諾怎麼了嗎?在車上詢問了蝶小姐怎麼了,她卻說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希望諾諾人沒事。

  載了貓咪回到他的小窩以後,我也回家。




  明天要記得看另外兩本書,「白鯨教歷代大長老」、「鯨落城宗教論及:鯨與鱷」。

  另外,還要記得到警局問行車紀錄器去哪裡買,然後再看看能不能考個武器執照什麼的……需要一點防身的東西。

  樓蘭,今天的景色真想和你一起看。

  很多東西我還要再想想,今天看的書如果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有所牴觸……我大概能理解吧。

  再說吧。


       1214.08.03 齊華 上  





今日待辦事項:

>余小姐想預定十點五十的時候,要五個泡芙
>讀書「白鯨教歷代大長老」、「鯨落城宗教論集:鯨與鱷」
>綜合展覽館
>警局問行車紀錄器和考武器執照




親愛的樓蘭:

  看了前兩天的筆記,思緒很亂,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且這些資訊太莫名其妙了,還沒時間難過。

  你真的回來過了嗎?

  到書店看了剩下來的兩本書,鯨落城宗教論集:鯨與鱷上面描述了灰鱷與白鯨曾經的紛爭和和平,其中不管是灰鱷教還是白鯨都十分過激……我依舊不想相信教徒會做出這種強烈違反教義的行為。

  但一想到我的父母,總覺得……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更令人氣憤的是白鯨那邊居然隨便逮捕了一名無辜灰鱷教徒將其處死。真是汙穢不堪的歷史。

  以前的灰鱷真的做過這種事情嗎?描述夏洛特大長老的書籍內寫到灰鱷對她的愛人艾米特洗腦的事情,才導致了第二次的宗教戰爭……我不明白,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也會為此要對方付出代價吧。

  難以原諒,難以平息怒火,這麼過分的事情……

  離開書店,開著餐車去進貨,結果居然沒有蛋。對於餐車來說,沒有蛋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餐車需要用到蛋的品項太多了。

  只剩下飲品和冰品可以賣……

  中途到警局詢問行車紀錄器的事情,警局是說可能要詢問政府。另外武器執照的事情,約了十一點去考。



  十點五十,那位余小姐沒有出現,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發了打烊的消息所以以為我不在了?

  到警局考武器許可證,謝警官先口試一些基本觀念,之後載我到靶場考試。途中還去處理槍擊警報的事情,辛苦他了。

  拿著電擊槍時,槍沉甸甸的,不知道為什麼謝警官不小心連他的備用手槍也一起塞了過來,原來我手上的這把是實彈槍嗎?突然有些亂了呼吸,害怕走火的恐懼讓我有點手足無措。

  謝警官先安撫我,指引我小心換槍,然後先把考試考完。一開始比較難瞄準,但有了第一發基準點做參考後,就比較順利了。

  電擊槍後作力不強,我還算拿的穩,習慣了以後應該能用得更好吧。不過靶場似乎也不是隨便能來練習的地方,只能祈禱一輩子都不會需要用上……



  我把電擊槍還給謝警官,自己買了一把,五千塊。和謝警官回去警局,小心翼翼的把那把實彈槍繳交回去,在餐車前遇到了,應該是法官?和康老師?

  康老師講話很有趣,聽得出來他在鬧,有點讓人無言,但又忍不住笑出來。聽說他剛出院,希望他不要載出車禍了。

  把餐車開去停了以後,到綜合展覽館參觀,但盡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唯獨灰鱷的舊教徽……我駐留的久一些。現在的教徽不是這個模樣,從哪時候開始換成現在樣子的,我也不曉得。只不過,以前的教徽,看上去格外血腥。



  回想起到書店看的書,以前的灰鱷……那些記錄下來的種種惡行,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我真的不太想相信灰鱷作出這樣的事情,就連白鯨……也……

  齊華,妳究竟想找到什麼樣的真相呢?找到了以後,又能夠接受嗎?樓蘭,你呢?你又找到了什麼?

  如果灰鱷以前真的幹過那些骯髒事,對我來說,那又代表什麼呢?

  那位夏洛特女士……我對於她的遭遇,感到很同情,我能同理她的恨,但對於她後續的殘忍行徑,又不能認同……

  歷史好複雜,好難過,追根究柢,誰對誰錯,冤冤相報……最一開始,錯的真是灰鱷嗎?如果說真的是這樣……那或許,樓蘭是對的,也說不定?

  可是,既然這樣,那我在灰鱷的那些又算什麼?是我親身體會到的……我相信,我的家人們,都不是那種人。

  我所認知到的是真實,亦或是?

  想想看要怎麼開口詢問真實和忍耐吧……我想直接和他們核對真實性,應該是最快的吧。


       1214.08.04 齊華 上  

你在你的地獄看著他的天堂,怎麼知道他的地獄又是什麼模樣?

 

返回列表